我也不知道我会写什么( ˙˘˙ )

【团兵授翻】 狂妄之徒 chp4

是教堂的钟声唤醒了熟睡中的埃尔文。在刚醒来时,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为何在此。房间还很黑,一点光亮从西边的窗户透进来。高耸的希腊墙在它周围的建筑物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埃尔文的脖子酸痛,而且在制服底下出了很多汗。

“哦,”他咕哝着,然后坐了起来。他还穿着他半干了的,却依然黏在他身上的制服。坐直了后,他意识到他现在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双脚不舒服地蜷着。不过好在他还是脱了鞋的。

墙上的木钟告诉他现在才刚过了六点,这意味着他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很明显,他还没有睡够,他的眼睛像是陷在了颅骨里一样酸痛,脸上的皮肤微烫而干燥。

他还记得他是怎么带着幼稚的挫败感倒在这里的。无可置疑,利威尔对他的评价触怒了他。他当然很幸运——他没有真的为食物,住处,或者他人的爱而苦恼过,没有。无论他的父亲对他是如何不闻不问的,是怎样百般挑剔的,他薪水微薄的母亲都从未亏待过他,尤其在爱上。伊索尔特·加伦德一生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皇宫里担任侍女,时常受到女王的青睐,在埃尔文十岁前也是这样。埃尔文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问题-或者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出身-直到后来他被一个家教推荐去当训练兵,他被询问到了更详细的家庭情况,埃贡才以小埃尔文监护人的身份突然站了出来。伊索尔特是唯一一个没有为埃贡的出现感到吃惊的人,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埃贡会怎么做。这是她一贯的智慧。

埃尔文的父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很像你母亲,不是吗?”

埃尔文知道自己很像她。他沉着,自信,尤其擅于控制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他在乎的群体的利益。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做了什么,才逼迫埃贡认了他这个私生子,但一定是很艰难的事。但埃尔文也知道,这是像利威尔一样的人一生都不可能有的机遇,不管这种机遇多么伤人。

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向紧闭的房门。昨晚没有什么动静吵醒他。他想,如果利威尔要打破窗户逃跑的话,一定会发出声音的。也许利威尔还在睡觉,也许他醒过来了,然后像埃尔文命令的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会吗?

埃尔文决定暂时将这些焦虑抛到脑后。公共澡堂在街的另一头,埃尔文想,如果利威尔在他去澡堂洗头的时间里逃跑了,他就将这一切当成上天的一个玩笑吧。他拿起了换洗的衣服,干净的吊裤带,皮带,然后走下楼,走进了早晨的寒风里。

澡堂里的热水气让他清醒了很多。他用力地擦了自己的头发两次,然后用帕子清理自己的手臂和后背,直到他没有血色的皮肤被搓红。最后整个人埋到了水里。在他揩水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利威尔在他喉咙和胸口上留下的淤伤,他有些懊恼地意识到,这些伤痕恐怕还只是一个开始呢。

在埃尔文往回走的时候,隔壁的面包店正在把今天的第一轮面包条送入烤箱。在希娜墙巨大的阴影下,面包和糕点依然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气。这一次,埃尔文允许自己被诱惑,抱着一个装着面包,黄油的篮子回到了公寓,还在路上的一个乳品店里买了一片起司。

他回来的时候,公寓依然很安静,他将篮子小心地放到了炉灶边的小木桌上,然后站直身子,去听墙那边的动静。在他发现那边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的时候,埃尔文终于感到了气馁。他也许真的不应该试图相信一个连续作案的杀人犯,相比与乖乖呆在那儿,更可能的是-埃尔文阴沉地想着,穿过起居室来到门前-更可能的是,利威尔早已从窗户逃走了。

在我离开的候我应该抬头看一看,埃尔文想,也许我就会看到他像一个小黑点一样挂在墙上。

他被想象中的画面逗笑了。在他打开锁,推开储物室的门的时候,那抹微笑还残留在他的脸上。

利威尔盘腿坐在床垫的边缘,背打得笔直,手搭在腿上。他看上去乱糟糟的,但是依然机敏,在埃尔文进门的时候颇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利威尔还呆在屋子里,他的神情却像是被解放了似的。埃尔文低头看去。

利威尔戴过的手铐搁在他的大腿边,已经被掰成了两半。

“你要喂我吃东西吗?”利威尔说,“或者我可以站起来了?”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他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几小时前埃尔文在盛怒中发出的指令只不过是一个巧合。他像猫一样期待地眨了几下眼睛,埃尔文必须尽力克制住他警惕地向后撤步的欲望。

“是的。”这是埃尔文唯一能说的了。

利威尔轻快地点头,然后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好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在一次聚餐中偶遇。埃尔文僵着身子给他让了路,利威尔走向客厅地神态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以为你会住在更好的地方。”他说。埃尔文合上了门,眨了下眼睛。

“哦,”他说,“一个士兵的收入并不会很高。”

“显而易见。”利威尔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向了食物。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埃尔文开口道。利威尔没有看他。他坐在桌子上——那点空间他盘起腿来刚好能坐下。如果埃尔文没有被利威尔是怎么掰开手铐的疑问挤满了大脑,他大概会觉得利威尔这样的坐姿很迷人。利威尔纤细的手腕上有着丑陋的淤痕,有几处还被磨破了皮。在利威尔从篮子里拿出半条面包然后干脆利落地下口的过程中,埃尔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手腕的伤口上。

“挺好的,”利威尔淡淡地说,咀嚼着,“我通常都不会病很久。”吞咽着,“你看上去干净多了。”

“街道那头有一个公共浴室。我昨天一直没能洗澡,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太招人厌了。”

利威尔哼了一声——这似乎就是他笑的方式。“你昨天臭得像粪便。”他又干脆地在他征用的面包上咬了一口。

埃尔文耸了耸肩,已经放弃争辩了,“你为什么没有走?”

利威尔僵住了。

“我想那并不难,”埃尔文继续说着,走到了桌子边,利威尔看着他,浅色的眼睛甩出锋利的眼刀,“昨天窗子没有锁。”

男孩没有回答,他凝视了埃尔文片刻,然后移开视线,又咬了一口面包。

“利威尔,”埃尔文低声说,“为什么?”他需要知道,他突然非常,非常,非常迫切地需要知道。

“我想,”利威尔喉头发紧,“我要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是不是有你说的那样厉害,或者,你只是一堆狗屎。”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埃尔文的时候,他似乎又有些生气了,好像埃尔文又无意识地做错了什么,“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你身上狗屎的味道浓得再洗一百次澡也洗不掉。”

“我不是,”埃尔文开口,但利威尔突然扑向了他,打断了他的话。在他跃下的时候他碰倒了一个椅子,于是在利威尔的膝盖猛地捣进埃尔文的胃时,椅子就咔哒着重重落在埃尔文身旁。利威尔的手环住埃尔文的喉咙,手掌狠狠地压着埃尔文的气管。

“别再这样做了。”利威尔说。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但他眼睛里闪烁着恼火的火苗。“别再装模作样了。如果你还要那样,我现在就离开,我现在就把你开膛破肚,让你在哀鸣中觉悟到失血是多么不体面的死法。你想要训练士兵?你从来没有见过巨人吧,哈?你不能就这样-”

他愤怒的叫嚷在埃尔文的膝盖击上他的背的时候变成了一声受惊的呼喊,然后埃尔文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将他翻了过来。埃尔文动手的速度快得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揪住了利威尔的头发就往自己的方向拉,直到利威尔的双肩都陷进他的胸膛,让他可以用另一只手将男孩整个圈在自己怀里。

“你见过吗?”他低吼道,身子前倾,将男孩的头向后掰到了一个残忍的角度,“你见过巨人吗?”

“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巨人。”利威尔迎着埃尔文的重压用力伸长自己的脖子,从眼角看着埃尔文。他在笑,笑容十分恶劣,“尤其是你,混账。”

他用肘弯击打埃尔文的肋骨,埃尔文发出一声痛呼,放开了利威尔,随即他迅速拉开了距离,防止利威尔乘胜追击。但利威尔没有,他站起来,轻巧地跳上了桌子,像之前一样舒服地盘坐其上。而埃尔文则坐在地上,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别再那样做了,”利威尔说,看上去很健谈的样子。然后他转过身在篮子里面自顾自地翻找起司。

“别再——哪样做?”埃尔文反问道,迈上前。他受够了利威尔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方式,好像他漏掉了一段对话似的,“我哪点做错了?”

令人发指的,利威尔只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不对。”

埃尔文脑子像是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雾。他鬼使神差地再次伸出手揪住了利威尔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向自己。他强迫利威尔的头向上扬起,然后俯下身去咬住了利威尔的下唇。他的动作毫无玩笑意味,在男孩能够发出惊呼之前就逮住了他舌尖的气息。他吻着利威尔,而且可以感受到利威尔身体向上绷起,揪住了自己刚熨过的衣服。他似乎能听到利威尔心底的怪兽发出了隆隆作响的咆哮,或许这样的怪兽才是他真实的面目。然后他向前压去,直到利威尔的背贴在了桌面上,篮子被推到了一边。男孩一只手依然紧紧攥着埃尔文的衣服,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搁在埃尔文的背后。这个姿势一定很疼,但在埃尔文抬起头喘气的时候,利威尔的脸上只有一种似梦似幻的疑惑,好像埃尔文刚刚用一种他不理解的语言对他说了什么似的。他在发抖——事实上他们两个都在发抖,他再次放开了利威尔。

利威尔依然仰躺在桌面上,脸颊微红,眼底蒙着一层雾气。

“你应该给出比‘我不知道’更好的回答。”埃尔文说,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声音里的冷静,“在以后。”

“哦,”利威尔转过头来看埃尔文,“我会尽力,埃尔文。”

“从桌子上下来,”另一种不适感又涌上埃尔文的心头,“坐到沙发上。”

利威尔坐了起来,然后像猫一样落在了地上。他走到沙发边,然后近乎规矩地坐下了,用一种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埃尔文。

“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埃尔文说,“我不想你死。”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拨开脑中的迷雾找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你不配合,他们会要求我亲手杀了你。”

第一次,利威尔没有马上回嘴。他微微抬着头,认真地听着。

“我不想这么做。”埃尔文低头看着地板,胃部隐隐作痛,“我不想-这和你没有关系-和这一切都没有。这不公平。”

“不公平?”利威尔轻声重复道。

“有些人一时的兴致就可以决定你的命运这种事。”

利威尔沉默了片刻。

“那你到底站在谁的一边?”他最后说,眼神又凝了起来,眼里是那种属于捕食者的好奇。但埃尔文在这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别的东西,一种奇异的温柔。他扯开一个微笑。“我不知道,”他说,“我想这个问题还需要更多的探索。我曾以为我知道,现在我却不确定我是否像我以为的那样了解一切了。”

他期待利威尔能给出某种赞同,但男孩只耸了耸肩,轻轻靠在沙发的木质扶手上。“到这来。”他说。

埃尔文迟疑了一下,然后向他走去。利威尔跪直了身子,然后站在了沙发上,这使得他比埃尔文稍微高出了一点。埃尔文觉得这样格外的令人着迷。

埃尔文面带微笑,利威尔却突然挑起了眉毛,探向了埃尔文的喉咙。他伸手的速度不像之前那样快得惊人了,在利威尔能触碰到自己之前,埃尔文就抓住他的手腕拉到了一边。现在他和男孩离得足够近了,近到他可以看清男孩的眼神是怎样的柔软了下来,皱起的眉毛又是怎样舒展的了。那种奇异而微弱的疑惑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那看起来十分,十分像是希望。

“这样好多了。”利威尔自言自语道,然后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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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真是无时不刻不压来压去啊_(:з」∠)_
他会亲啊,利利你傻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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