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会写什么( ˙˘˙ )

【恺楚】 温柔的心(短完)


母亲节时有的脑洞  想看在妈妈面前暴露的师兄

希望所有风里来雨里去的人都能拥有最平凡的幸福

6.9k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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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妍正在化妆。

作为一个有品位的富家太太,妆容对她来说是心情,是格调,是Dignity。即使一整天她都只计划呆在家里自己逗猫玩儿,苏小妍也会在睡了美容觉之后仔仔细细地上妆,何况这两天。这两天有着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她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

她的儿子叫楚子航,遗传了她的好相貌,从小优秀到大,是那种讨别人家艳羡的孩子。改嫁之前她担心过他与继父的关系,而事实证明子航的乖巧是全方面的,包括处理家庭关系。现在楚子航在美国念大学,她见到他的时间少了很多,也珍贵了很多。拒绝了耶鲁、哈佛的高额奖学金,当年她的儿子坚持去芝加哥一所叫卡塞尔学院的大学。她本来不乐意,但她儿子给她看了很多关于卡塞尔学院的资料,学术水平、专业成就云云。她看不懂英语的表格排行,但她看得懂她儿子眼里的认真与执拗。

她本来十三天前她就应该可以见到她的儿子了,可是楚子航推说学校组织社会实践要去一趟三峡大坝,本来都快到家门口了,突然改道去了机场,将她气得不轻。

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气的了,没有什么比重新见到儿子更开心的事情。昨天她和子航去西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围着小区的人工湖散步,她儿子给她看了在美利坚原始森林里采集的标本,那些翠绿的叶子都青翠欲滴......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苏小妍描眉的手一停,笑容刚刚抬上眼角,却在回头的瞬间定格了——

此时顺阶而上的不是她的宝贝儿子,而是一个黑色的似人非人的东西。它佝偻着身子,扭动着脖子,好像是在闻嗅,而下一刻仿佛是确认了方向了一般,猛地朝着苏小妍扑来,身姿矫健。

苏小妍脚一软正要尖叫,却听得风声倏忽,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弹开。

那是一把伞,就是她儿子放在书房门背后的那把黑伞。持伞的不是别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她曾经抱怨过这把伞比起其他伞莫名其妙重了许多,所以平时都不喜欢用,而此时黑伞张开如盾,面料上闪过电光,苏小妍觉得头皮发麻,扑在伞上的黑影立刻发出惨厉的叫喊,倒地抽搐。楚子航立刻合伞,反握伞柄,将伞尖利落地捣入了怪物的眼眶。这下苏小妍看清了,那是一种介于人与蛇之间的怪物,它们一边扭动,皮肤便一边脱落,黑色的血液滴到她的土耳其地毯上冒出青烟,发出酸腐的气味。

她的儿子将伞抽出,又干净利落地在蛇身上补了一刀。

他还穿着晨跑时的运动衫。

苏小妍终于尖叫了出来。

楚子航看向苏小妍的时候仿佛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在苏小妍的叫声里更多的怪物扑了上来,楚子航将伞掷了出去,然后他越过苏小妍的肩头在梳妆台上一抽,竟不知从何处提出一把刀来。苏小妍不知道应该先问刀从哪来的,还是先问人从哪儿来的,还是先问怪物从哪儿来的,张开口除了尖叫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恺撒!”楚子航大叫。

卧室的落地窗应声而碎,一把手枪破开落地窗掷向楚子航,楚子航左手接过手枪单手上膛,对着最近的怪物的嘴连开了三枪,同时右手将刀平推,劈向了另外一个怪物的脊椎。行云流水间楚子航将手枪抛向了空中。苏小妍眼神不知道该往何处放,顺着手枪的抛物线将头仰了起来。

手枪在空中被另一个人抓住了。相比于楚子航一声高中生的装扮,这个人的装束违和感小了很多,他手持双枪,穿着防护服、战斗手套和皮靴,战术背心和手套之间露出让人心动的肌肉,看上去像是007里走出的特工——他还有一头毛茸茸的金发。他的枪法很好,点射之下迅速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你家里这群是亚种吗,还是死侍——Oh God!”金发男人看到苏小妍,爆了一句粗口,“你不是一个人在家?”

“嗯......我妈。”楚子航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苏小妍注意到金发男人地神情立刻变得十分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对着一屋子怪物可以冷静开火的金发男人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会那么意外。只见男人立刻露出笑容,收起手枪,用手肘蹭掉了脸上的血污,甚至作势要脱掉自己的战术手套。有那么一刻,苏小妍觉得这个金发的不速之客是想在血肉横飞的此情此景下给她行一个风度翩翩的吻手礼。

吻手礼被爆炸的声音打断了。金发男人脸色又是一变,伸出的手顺势一拉,将苏小妍带向自己,然后他转过身子,用后背迎上了爆炸的气浪。

“Fuck他们有榴弹!单纯被龙族秘宝吸引的死侍不会用榴弹,他们是被人故意放过来的!学院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

“三峡大坝捞出来的诺顿遗产,它的用处和价值都不明,学院让我贴身保管然后开学的时候带回去......我想我们低估了它的价值。”

“你把它放在哪里,在通风口吗?我去拿。”

“是通风口,但我用虹膜加密了,只能我去拿。”楚子航把刀从一个死侍身上抽了出来,“你带她走。车库里有辆奥迪我没有拔钥匙——但记着,那只是一辆普通的奥迪。”楚子航给了恺撒一个警告的眼神。

“嗯哼?”恺撒在苏小妍看不到的地方冲楚子航挤了下眼睛。

“到后门接我。”楚子航搓了搓手指,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恺撒。恺撒会意,从腰间摘下一个高热弹沿着墙角扔过去,楚子航顺着弹幕的轨迹,三步助跑跃出了卧室。

他们也得赶紧离开了。恺撒试图靠近苏小妍,苏小妍挣扎了起来。

“你是谁?”她完全靠着应激反应动作,“子航呢?子航呢?!”

“您好,夫人,我是恺撒·加图索。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与您见面——”恺撒一边保持着精确的点射将不断涌上前的死侍隔在三步之外,一边带着绅士的笑容引着苏小妍往外走“您这边请。”

门廊外有焦糊的味道,很明显离开母亲的视线之后楚子航再也没有压制自己的君焰,先走一步的他用火焰将死侍送到了地狱。带着苏小妍,恺撒不敢走太快,而眼看新的包围圈又将形成。

他瞥见走廊上挂了一张全家福。精英味道十足的男人左手边坐着漂亮的女人,右手边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恺撒允许自己的视线在初中生时代穿着背带裤的楚子航身上多停了两秒,然后抄起那副油画砸在了一个企图从身后偷袭的死侍身上。

死侍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这么一会儿,楼梯已经完全被黑色的怪物挤满了。

“请您抓紧我。”恺撒低头说。

苏小妍毫无淑女形象地搂住了恺撒的腰。下一刻,恺撒单手翻过护栏,跃向了门厅中央巨大的吊灯,苏小妍一声尖叫还没能出口,恺撒已经将手举过头顶,开枪。

失重感袭来,他们与吊灯一同下坠。

 

 

楚子航的内心是崩溃的。

不是因为死侍的突然袭击,也不是突如其来的爆炸。龙族亚种与现代恐怖组织结合起来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多年在执行部的暴力经历早就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大心脏。但是再处变不惊,他也没法面对苏小妍看向他尖叫的表情。

他不是没有想象过如何跟母亲交代关于龙族一切——老爹希望老妈能做个开开心心的傻白甜,他也希望母亲可以继续在一个别墅里过她想过的阔太太的生活——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是说如果,如果他必须让她看到世界的这一面,他也一定会选择最温和最妥当的方式。

这样的情况比他能够想象的所有情况还要糟糕一百倍——

万一他刚才迟来了一步呢?死侍的牙齿是不是就会咬向他母亲的脖子,就像咬向那么多任务中牺牲的专员那样?将母亲的脸套在那些破碎的尸体上,光是想一想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君焰脱离控制成为愤怒的蓝色,一阵一阵地劈向面前的怪物。

从走廊到自己的卧室,楚子航走得畅通无阻,他跳起来推开天花板的隔层,撕开固定用的黑色胶布,取出有世界树标记的金属箱。输入密码后是瞳膜检测,楚子航准备取下自己的美瞳,却看见箱子金属的反射里看到自己金黄的眼睛——他的美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

她看到了吗?他用这双龙类的眼睛看了自己的母亲吗......

后腰突然一阵刺痛,楚子航低头看去,那里插着一个迷你的注射针。

 

 
谢天谢地,车库还算是完好的。

苏小妍爬上了后座。虽然恺撒已经尽力将苏小妍护在后面,但依然阻止不了苏小妍在行动中被翻飞的血肉糊了一脸。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像是下一刻就要晕倒了,但一直保持着清醒。恺撒将车发动之余担心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她。

  “您......不用担心,子航他不会被烧伤。”恺撒将车倒出车库,“相反,死侍的身体里油脂很充分,在古代就有从猎鲛然后从它们身上取得油脂用来点灯的传说,所以子航他去对付它们非常合适......”

又一次爆炸,苏小妍攥紧了裙子。

“没事没事,这都很正常。”被定期打理地规规矩矩的庭院现在已经一片狼藉,恺撒驱车向后院,车轮扎过断肢与碎石,“这次是意外,但是请您放心,这些我们都有应对的计划,您的儿子非常优秀,是的,非常......”

苏小妍一声不吭,恺撒觉得自己像个读不懂空气的解说员,心里的烦躁让他再次将油门踩到底,一个跃到了挡风玻璃上的怪物被急转弯甩开。

楚子航跟他形容过,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是一个舞蹈演员,爱好是逛街和花钱。哪怕黑龙白龙双双复活,尼德霍格咬断世界树,双翼挂满骷髅地从世界上空飞过,只要给这个女人一个安全屋、一杯热牛奶,她就能开开心心地睡上一觉。当时恺撒听了觉得很高兴,觉得这样的丈母娘很好讨好,大概有房有车有卡就能交代,绝不会瞎没安全感,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法,放到家庭伦理剧里能给导演省掉七成剧情。

而此时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双眉紧锁地望着不断发出爆炸声的屋子,眼睛里倒映着火光。

 

 

楚子航上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苏小妍的惊呼中,恺撒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提上了副驾驶座。

“我被扎了一下。”楚子航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澄蓝的液体,“没扎进多少......嗯,你座位下面,分析仪......”

恺撒在座位下捞了一把,一个金属箱子被抽了出来。他单手把方向盘,右手把箱子摁开,输入了几个指令,将玻璃瓶捏开泼进去。片刻之后,仪器的显示屏上浮现出几个数值。

“M99动物用麻醉剂和一点汞......汞的剂量很低,不用担心。”恺撒瞥了一眼便合上了箱子,又很自然地伸手盖在楚子航的眼睛上,“我联系上诺玛了,如果困就睡吧。”

毕竟对于麻醉没有比睡眠更好地解药了。

然而楚子航拨开了恺撒的手,用手撑起身子,扭头看向了苏小妍。

他唤道,“妈。”

苏小妍几乎是条件发射地握住了他的手。

从在梳妆台前拔刀的那一刻起,楚子航就一直回避着与母亲的对视,现在他费力地维持清醒,嘴唇动了动,像是努力要给出一个解释。

他给出过很多解释,有些听起来甚至颇为荒谬。像是电话里传来的爆破声只是为了庆祝印第安拜火族人解放七十五周年的特质烟花;像是房间里的绷带是为了万圣节扮木乃伊而剩下的;像是网球包里装的是到日本神社参观的纪念品,一把人畜无害的装饰刀......他的老娘全都信了,叮嘱他好好吃饭长胖一点,转头继续跟姐妹们嘻嘻哈哈。

这次他可以说什么呢?蛇身的怪物、爆炸的别墅、喷火的......自己......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平生最大的谎言给了母亲,劳心劳力左支右绌地圆了这么些年。

他的母亲很单纯,但从不愚蠢。

楚子航闭上了眼睛,嘴唇嗫嚅,“妈......对不起。”

“你是谁?”苏小妍突然抬头看向恺撒。

“我是他的......”恺撒在几个称呼里犹豫了一下,“...同学。”

“不,你不是,”女人眼里还留着水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子航的——”

她没能说完,直升飞机的噪音打断了她。

 

一个故事应该是有头有尾的。

如果有一天生活突然在你耳边发出了一声难以承受的尖叫,那你一定忽略了它之前在你耳边的低语。万事万物都有预兆,区别只是有的人看得见,有的人看不见,有的人是蠢得看不见,有的人是聪明得看不见。认识苏小妍的人都说她没心没肺,白长了一双透透亮亮的大眼睛,但苏小妍其实有着自己的一点小智慧,不,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直觉。

比如上个暑假有一天,她熬夜看球赛,意大利踢法国,当时给她端牛奶的楚子航的眼睛在电视机上多停了一秒,似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小妍,眼里的一点犹豫一点尴尬还没露完又不留痕迹地躲了开。就这一眼,苏小妍的母性直觉瞬间福至心灵,嘴比脑快就是一问:“宝贝你是不是恋爱了?”

楚子航惊得将牛奶洒到了桌子上,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而苏小妍没想到当真问出来一件大事,面上还端着当妈的底气,心也怦怦直跳,一鼓作气地盘问:“是谁?怎么认识的?多久了?”

“他是个意大利人......但中文很好。”楚子航答道,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纸巾,“他,嗯......是同学,我们快半年了......”

苏小妍眨了眨眼睛,“他的性格怎么样?”

“总体来说不错......有时候很麻烦。他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她重新捧起牛奶,“......听上去很迷人。”

“是的。”楚子航看向苏小妍,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重复道,“是的,很迷人。”

哦呀呀不得了。苏小妍想,宝贝儿子被一个意大利人勾走了。在这之后她就一直等着,甚至几次暗示楚子航把人带回中国来见见。她刚刚化妆的时候甚至想过,楚子航今年再不带人回来,她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飞一次美国,会会未来的儿媳妇。

没想到没有等来儿媳妇,竟然等来了一群非人非蛇的怪物。

她现在坐在直升机的角落里,不发出声音,也没有人跟她搭话。有医护人员上来检查了楚子航的心跳和瞳孔反射,打了个手势示意恺撒一切正常。

她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学院,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的开端。从她在大学申请材料上签字的那一刻起,她的孩子已经注定成为一个战士。没有什么神社参观也没有什么印第安人拜火节,都是些漂亮话,变成邮件整整齐齐地给她看。

她想起她的第一任丈夫,也总是说些好话来哄她......父子俩真是一个样。

苏小妍突然想起楚子航高中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雨天里对着窗外发呆,有时候汽车尾灯突然扫过去,还会让他吓一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吧......她的儿子背负上了超过她想象的沉重的东西......为什么她没有多问几句呢?也许他就不会一个人辛辛苦苦地走这么远不是吗?

现在倒好了,她的子航缠着吓人的绷带,白色的运动衫沾满灰土与血迹,眼睛下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疲倦又憔悴。她不管她的儿子在这个学院里学会了玩火还是使枪,她生的孩子,她知道他是血肉之躯。

这多危险啊。爆炸中的碎片,灼人的气浪,可怕的怪物,能够咬断钢筋的牙齿......她被护在身后穿梭其间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无力的树叶。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生平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切水果时划伤的手指,她不敢想象那些伤口该有多疼。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又觉得自己梦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苏小妍已经满脸泪水,机舱被女人的悲伤所感染,都安静了下来。

沉默之中有人递给了恺撒一杯水,暗示地看了一眼苏小妍。水里加了安眠药。他们处理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况,普通人、尤其是专员的亲人在卷入龙族事件之后往往会情绪崩溃。反正最后都会被洗去记忆,与其让苏小妍在这里哭,不如让她好好睡一觉。恺撒犹豫一下,用纸巾包住过烫的水杯,慢慢递了过去。

而苏小妍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竟然借力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一下子机舱里的医护、专员都转过头来看她,有点无奈还有点紧惕——苏小妍真要哭哭骂骂他们听着便是,但万一磕着碰着要怎么给楚子航交代——然而苏小妍沉默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竟然慢慢弯下了身子,恺撒脸色一变就去扶她。

“我家子航呀.......拜托各位多照顾了。”苏小妍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依然很清晰,“他不太擅长交朋友,也不怎么爱说话,但一直是个好孩子......隔这么远,我帮不了什么忙,也够不着他......”她又滑下一滴眼泪,“我拜托你们,不要让他.......”

飞机突然颠簸,恺撒抓着舱椅扶稳了她,她顺势转头看向恺撒,在刚刚的血肉纷飞中,苏小妍的直觉再次先于理智明白了一切,她反握住恺撒的手,将额头抵在恺撒的手背上,“恺撒,恺撒,”她唤他的名字,“你的蓝眼睛真漂亮......阿姨求求你,求求你......”

她的话哽咽在喉咙,恺撒却听明白了。他将嘴唇印上女人的手,闭上眼睛。“夫人,”他说,“我向你发誓。”

我发誓,射向他的子弹必然先穿过我的身体,伤他的人必在我的刀下流血。你护着他走过了前半程人生,后半程我必将尽我所能。

“您......放心吧阿姨,”一个圆脸的男孩也试探着接话,“会长他——我是说,楚子航他向来都很义气的啊,有很多兄弟的......”他在身上的口袋里摸了两下,“我还有我们社团活动时候的照片,我找找......”

“啊我和楚师兄上过一节课来着,”飞机驾驶座上的女孩举起了手,“楚师兄学术水平很高的,尤其是研究......嗯额,研究某种哺乳类的近亲繁殖历史......”

“返校季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会邀请他跳舞的!酷酷的男孩一直很抢手不是吗。”

“我觉得老师也护着他啊——我怀疑他就算逃课教授也会当作不知道,虽然他从不逃课——啊找到了。”圆脸男孩把手机递给了苏小妍,“阿姨你看——”

苏小妍接过圆脸男孩的手机,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飞机破开云层,阳光透过小玻璃窗照到他们身上。他们在八个小时之后就会到达卡塞尔学院,然后他和楚子航将去执行部汇报工作,苏小妍则会被带到富山亚史跟前睡一觉,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去当自己的阔太太。

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而且是无数次龙族秘密泄露的意外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次。今天的痕迹会被消灭,波及到的庭院与别墅都会在三天以内完成修整,相关的新闻媒体会被打理,目击者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变得记忆模糊。

下飞机前,苏小妍在楚子航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郑重又轻柔,像是她在产床上给她宝贝的第一个吻。然后她抬起头,金发的男人将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

男人郑重地道,“您不会记得这一切,但是我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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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妍正在化妆。

作为一个有品位的富家太太,妆容对她来说是心情,是格调,是Dignity。即使一整天她都只计划呆在家里自己逗猫玩儿,苏小妍也会在睡了美容觉之后仔仔细细地上妆,何况今天。今天有着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她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

而且他说要带一个人回来。

楚子航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语调的变化立刻让苏小妍想起去年暑假某一天,楚子航说自己有交往的对象时,那强装镇定的神色和泄露了紧张的小动作。

母亲的直觉先于一切猜到了答案,而苏小妍选择了善意地不点透。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女佣在门外唤她的名字。苏小妍将眉笔最后一笔不慌不忙地勾完,对着梳妆镜左右检查了自己的妆容,确定细微的鱼尾纹已经被全部掩盖。现在的她看上去风华正茂,处在岁月的真空中。她满意地一笑,款款起身,扶着楼梯往下走。

楼梯口有一副一家三口的油画,苏小妍每次经过它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也许这个家马上就会迎来新的成员,她想。

她打开了门,门外是她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和一个毛茸茸的金发男人。金发男人有着海蓝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带着地中海的阳光,向她伸出了手。

“您好夫人,我是恺撒·加图索。很荣幸和您见面。”

她先转头去看了她的儿子一眼,后者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苏小妍笑了起来,将手放在了恺撒地手心,“欢迎。”

金发男人给了她一个文质彬彬的吻手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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