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会写什么( ˙˘˙ )

【双花】一个花店(上)哨向

                        

   哨向的设定——虽然有点非常规

   绝对的双花也是唯一的双花——请不要怀疑lo主的立场

   神展开预警

   希望分个上下就发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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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门铃只响了一声,女主人就打开了门。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外,捧着一个柳编花篮,上面一簇红黄相间的英格兰玫瑰郁郁盛开,花间一张干净澄澈的笑脸,被晨曦勾出好看的形状。见门开了,年轻人将花篮往前一递:“姐,你要的花篮!”

“谢谢啊,乐乐,一大早就劳你跑这么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姐你好好休息!”张佳乐递上了签收的单子,女主人笑着签了字。

“老头子还好吗?”

“医院里养着哪,多谢您关心。我先回店里了!”

收回单子,转过身,挥挥手,张佳乐重新骑上了他绿色的浮空单车,向花店驶去。

才是早上六点半,小镇还笼罩在清晨薄薄的雾气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晨跑,有的人向张佳乐打了招呼,张佳乐一一回以笑容。在这个科技发达到向导哨兵的生理科学都不是秘密的年代,这个小镇保留了难得的古味,大多数人出行依然使用双脚和单车(虽然它是浮空的),这使它免于磁悬公交的噪音干扰,保留了原始的宁静。

这样古朴的环境,才让张佳乐经营的鲜花实体店有了栖身之所。在繁华的都市里,造假便宜易于打理的仿生花已经取代了绝大多数的真花。它们从颜色与味道都与真花不相上下,都市人谁又会选择还有生命周期的真花呢?明明可以打包传送的电子花,哪家花店又愿意像多年前一样亲自上门送花呢?

再拐上一个弯,转角处便是一个不大的花店,招牌上写着“百花谷”,低调而简单。卷帘门牢牢地关着,前面已经站了一个人。

“又来买花啊?”张佳乐对男人的到来毫不意外。

“啊。”男人随口一应,并未回头,“今天是第几种了?”

“三十七。”张佳乐动作利索地打开了店门,“看,我都比你记得清。”

男人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跟着张佳乐进了门。满屋子花的香味涌来,他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张佳乐注意到了,抱歉地回头笑了笑,“早上来味道是有点大,你们哨兵多担待。”

是的,男人叫做孙哲平,是一个稀有的哨兵。在绝大多数哨兵和向导都在塔工作,由塔管理的年代,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在一个边缘化的小镇生活。

当然,也没有人问。在这个邻里和睦的小镇上,孙哲平显得独来独往,很有些野狼行于旷野的感觉,镇上居民对他的了解,便是他隔上两三天必定会造访百花谷,买一束娇嫩欲滴的鲜花。

镇上的人曾经怂恿张佳乐——这个至少在表面上与孙哲平最亲近的人——去打听一下孙哲平落脚小镇的目的。一次张佳乐侧敲旁击地问了,孙哲平掐了烟,随口说,“我就是来买花的。”

进了房间,孙哲平随手将纸币丢在了柜台上。张佳乐也不数,将钱拢到收银台里,利落地铺开衬纸和束带,把一束白花搁在正中,又到店里剪了两朵红色的鼠尾草,两只手看似随意地摆弄了几把,就将花束整整齐齐地包好,递给了孙哲平。

“今天是雏菊,然后和以前一样,送了你两朵鼠尾草,希望你…….和你的向导能喜欢。”

“嗯,又是鼠尾草?”孙哲平拿过花,“你给每个客人都会送吗?”

“哈,你以为每个客人都像你这样几乎天天都来吗?这年头实体鲜花的生意可不好做,像你一样喜欢花的人并不多。”

“是他喜欢。”孙哲平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再见。”

张佳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低头将复杂的眼神藏了起来。

确定孙哲平已经走远,张佳乐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右手往衣服上一揩——现在还是倒春寒的时候,不过刚才一会儿功夫,张佳乐的手心里已经贴了一层薄汗。为什么?因为从见到孙哲平的第一面开始,他总是被孙哲平吸引。他的声音,味道,呼吸和轮廓,从一出现就撩拨着张佳乐的神经,撩得他头皮发麻,直到现在,孙哲平还在张佳乐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赤色鼠尾草的花语——我的心在燃烧。

翻译一下——张佳乐喜欢孙哲平。

但张佳乐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因为孙哲平是个哨兵。

只有向导才会被哨兵吸引,只有向导才能安放哨兵焦躁的灵魂,只有向导才能陪伴哨兵共度一生。他张佳乐算个什么呢?

张佳乐叹了口气,开始一天的工作,修剪,浇水,固土,施肥。

这家花店开得有些年头了。前一任店主是一个老头,向来好手好脚精神矍铄,一个人将花店打理地规规矩矩。可惜挡不住年龄大了,一次从花架子上摔了下来,便进了医院。就在老顾客还忧心实体花店后继无人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规规矩矩站在了柜台后面。

——儿子?不,我并不是。是爷爷在外野找花种的时候救了我的命……当时我一个人昏迷在那里,可能从什么悬浮列车上摔下来了吧……那几年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吗?

——对,就是那个时候!那一块常常因为塔里的军事活动封闭,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们有时会发出特别的冲击波,干扰周围交通装置的磁力系统,造成了好几起交通事故。

——什么?以前的事吗?……抱歉,我也记不清了。是的,摔到了头。

——没关系的,别再说我的事了,爷爷对我很好的……到底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您想要什么花?

——哈哈,这您就别担心了,我可会照顾花了。

——这花店,我一定会帮爷爷开好的。

 

 

 

孙哲平是在一个艳阳天踏进了张佳乐的花店,推开门走进来时,带来了一股盛夏的燥热气息,似乎整个房间都热了一度。

张佳乐口里念着欢迎,从柜台后面转过头,抬头时却发现陌生的客人竟然凑到了他的跟前,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的视线好像带着盛夏的温度,张佳乐几乎一瞬间便出了一层薄汗,“客人…….您有事吗?

“你是向导吗?”孙哲平审视地看着他。

“……不是啊,我的精神力在普通人眼里都算是格外低的了。”张佳乐被看得往后缩了缩,“为什么这样问?您是哨兵吗?”

“……没什么。”孙哲平重新退回到了安全距离,抬手挠了挠头,“我是来买花的。”

是个哨兵,张佳乐心想。男人抬起的手臂上有着夸张的肌肉,而肌肉上面还有着夸张的疤痕,这让男人看起来异常的魁梧和……性感。张佳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头拿出笔记本,“你的名字?”

“孙哲平。”

“要什么花?”

“你有什么花?”

“多了去了。”张佳乐说,“瞧我们的店名,有一百种呐。”

“那就给我第一种吧。”孙哲平口吻里的随意让张佳乐不由得怀疑他买花的诚意,但张佳乐还是问,“好吧,那就单瓣郁金香吧…….什么颜色?”

“随便。”

“那就深红色?”

“可以。”

“要几支?”

“随便。”

“……”

“大哥,你到底是买给谁的啊?”张佳乐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女朋友?”

“不,我向导。”

“追向导和追女朋友是一样的,这样没诚意可不行。”虽然你长得的确很帅,张佳乐在心里补充道。

孙哲平本来就皱着的眉头又深了一点,不适地抬头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张佳乐心想自己莫不是一个玩笑戳中了客人的痛处,开口正要打打圆场,孙哲平又把手放下了,“九只。”

张佳乐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立刻哦了一声,在单子上面标注。

“你稍等。”张佳乐说着,麻利地挑花,剪花,包花,不到两分钟,郁金香就包好了。孙哲平抬手碰了碰郁金香的花瓣,电子花与仿真花所没有的质感贴上手指,冰凉而柔软。孙哲平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这让张佳乐下意识以为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是孙哲平很快抬起了头。

“不错。”孙哲平说,“这样的花,他会喜欢的。”

张佳乐在那一刻被孙哲平的眼中的温柔击中。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孙哲平隔三差五地便来买花。他不说要什么花,只说要下一种,张佳乐就将店里长得最好的几支花摘下,包给他。

他从未见过孙哲平的向导,镇上别的人也没有。但向导一定是有的,孙哲平稳定的精神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毕竟哨兵五感强于常人,一般没有向导陪伴,都很少出塔,不然很快就会陷入狂躁,而孙哲平除了遇见强烈的感官刺激皱一皱眉头,都很少让人发现他是哨兵。

然后有一天包到了鼠尾草,赤红色的簇状花朵在孙哲平的手里绽放时,张佳乐发现自己心跳地无比剧烈——那大概就是燃烧的感觉。从此张佳乐不管是什么花,总会在花束中加两朵赤色鼠尾草做陪衬。

他从心底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将这份隐秘而潮湿的心思悄悄保藏。一朵太过单薄惨淡,三朵太过喧宾夺主,就是两朵,权当纪念他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情。只是每当孙哲平问这是第几种时,他都不由自主地会懊恼:为什么只有一百种花?卖完一百种花后他还回来吗?如果有一千种,一万种,会不会他可以停留地更久?

 

 

 

小镇迎来了一场持久的雷雨。

这个年代即使是偏远的小镇,雷雨都不会影响人们的生活。人们带着自动悬浮的环形伞出门,到那里都自成一处晴天;剩下的雷声和闪电不再是自然可怕的景观,而成为了日常生活另类的风景。

雨点一刻不停,小镇在狂风中井然有序,可是张佳乐有些心神不宁,一个小时内两次剪错了花枝,正巧一阵风从窗户里卷入,颤抖的枝叶似乎在责怪主人的失误。

张佳乐放下了剪刀,眼神不由得飘向一旁的一簇蓝玫瑰——他几天前为孙哲平挑选的花,可孙哲平自暴风雨来临后一直没有来,现在花朵过了盛期,已经隐隐有了凋谢的趋势。

他皱起眉头,抬头回望黑沉沉的天空。

孙哲平的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来不来不关他张佳乐的事(醒醒吧,他有自己的向导!),花谢了就换,也不至于让他忧心。可是雨点打在窗户上嘈杂的声音却让他打骨子里觉得毛骨悚然,悚然里生出一种非要做些什么的使命感。

张佳乐思量再三,晚上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他就关了店,锁了大门,捧起花朵,向雨幕中走去。

小镇就这样小,孙哲平住在哪里并不是秘密,只是孙哲平从来都是到店里拿花,未曾叫张佳乐跑过趟,张佳乐也是第一次到孙哲平的住处。雨越发地大了,张佳乐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急地赶路了。

孙哲平住在一所普通的居民楼里。张佳乐停了车,捧着花朵拾级而上,顺着名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张佳乐顾不上整理衣服,理了理花束便按了门铃。

没有回应。张佳乐犹豫了一下,试着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一敲便露了一个缝,房子里没有开灯,一时间也看不出人在不在。这下便有些难办了。擅自来送花已经有些不妥,这样开了人家的房门,即使不是故意的,也算作是失礼了。张佳乐一时有些犹豫,不知如何进退,里面已经传来了声音。

“谁?”

他怎么忘了孙哲平是一个哨兵呢?门口的动静怎么会瞒得住他?张佳乐做了一个深呼吸,用最职业的语调说,“你好!我是张佳乐,来送花。”

里面一时没有动静。在没有开灯的环境下,雨声显得格外鲜明,啪嗒啪嗒好像重锤敲在张佳乐的肩上,张佳乐没来由感到紧张。

脚步声响了几下,没有孙哲平平时的平稳,反而显得有些虚浮。张佳乐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在听到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后,身体先于意识跑了进去,喊道,“孙哲平?”

他看不清屋内的情况,顺着声音跑向了卧室,只看见衣柜旁边站了个人,脚下是一个箱子——大概刚刚孙哲平躺在床上,起身的时候碰到了柜子。箱子被踢翻了,里面露出些圆形的金属,一道闪电划过,借着一瞬间的光亮,张佳乐看见几个来源于塔的奖章,还有一个独特的徽章,上面没有常见的塔的标志,却刻着一支花和一把剑。

“你来干什么?”孙哲平精神似乎很不好,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扶着衣柜,言语里透露着强压的烦躁。

张佳乐有些尴尬地将花拿到身前,“我,我来送花。”

“嗯……”孙哲平咬着牙,身子向前一倾,似乎想向前走,却又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张佳乐顾不得花了,随手一搁,便去拉孙哲平,可没拉准,反而两人一起跌在了床边。张佳乐触手的肌肤有着不正常的热度,他有些心惊,这分明是哨兵五感不调的症状,孙哲平的向导呢?那个喜欢真花,占有了孙哲平的那个向导,在哪里?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佳乐现在几乎叠在孙哲平身上,挣扎着想先起身,奈何难以使力又怕压着孙哲平,于是伸手去扶床头柜,结果触手一片柔软,竟然是自己店里买给孙哲平的花;手指再一探,张佳乐又触到了一个金属片,他眯起眼睛一看,上面刻着几个字。

百花缭乱……A级向导…殉职日期……一等功……

搭档……落花狼藉……

“你来干什么?”孙哲平又问,明明是同样的问题,却被咀嚼出了不同的味道,张佳乐满脑子还是那张金属牌子,手和脚还赖在孙哲平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孙哲平并不理会张佳乐的沉默,追问来的快而急促,“你以为我不知道鼠尾草的含义吗?”

张佳乐觉得喉咙被噎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是他告诉我的。”孙哲平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灼热的吐吸在潮湿的空气里留下白色的雾迹,“他还说……如果他以后看上哪个哨兵,就要天天,天天送他鼠尾草……”

张佳乐已经无法思考了,孙哲平说话时脑袋微微前倾,紧皱的眉就在张佳乐眼前,一时间张佳乐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和雨声哪一个更加澎湃。雷声又响起了,孙哲平浑身打了个颤,肌肉紧绷。是雷声,张佳乐意识到,是雷声和闪电戳中了哨兵的弱点,现在的孙哲平就像暴露在疾风暴雨中的树木,直挺挺地遭受着一轮又一轮的感官冲击。

不知道能做什么,张佳乐下意识去捂孙哲平的耳朵——他不是向导,精神图景空白至极,这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他没有成功。孙哲平抓住了他的手腕,渐渐拉离。张佳乐感觉自己沸腾的血液就在这个拒绝的动作里慢慢地冷了下去,冷地像窗外的雨。

“花,留下。”孙哲平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你走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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